日志 - 2022 年 10 月 7 日

去年元旦的时候,小号收到了一条关联 QQ 的消息。几乎十年未有联系的小学同学 L,忽然说想加一下微信,然后是一些太久没有联系啊很紧张之类的话。我有些不知所措。加完微信,寒暄了一番,道了句新年快乐,然后也就如此而已了,像沉寂在通讯录里的大家一样。其实我打心底里地佩服她,像我就没有这样的勇气。

今年以来,各种各样的心情都在复苏,于是我重新回到了对故人故事的执念中,痛苦不已。六月中,幻象破灭,了解了更多的事,倒下了更多的垃圾,动态的可见范围也越改越大。终于,L 也得知到:当年那个热情开朗的小叶,如今早已一塌糊涂。

我记得的,那是飞明尼苏达的前一天晚上。

……

对这些年的我一无所知的她,突然发来了一段很长的话,大意是相信我会变好,大意是相信「相信」的力量。像我这样别扭的人,其实很讨厌安慰和鼓励的话,因为我深知它们对改变现状的无能为力。我讨厌那种取巧的话语,但是这次有所不同。

这次有所不同。我重新地意识到:跨越时间长河的真挚友谊,仍然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勇于拾起这种友谊的人,也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那些遥远而又亲切的话语,让我稍微有了点活着的实感。

6 月 13 日,这趟痛苦的旅途,也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了呢。

……

在加州的小小房间里发霉的我,隐约知道了别人的「飘洋过海来看你」,于是身心在硫磺与烈火中焚烧。一些机缘巧合下,我翻检着过去这些年发过的大大小小的疯,开始搭建起了博客。厚厚的一沓文章,记录着各种不便言说的心情,其实不宜他人观瞻。但是,我果然还是不甘心这种独自一人的狂欢。思前想后,扭扭捏捏,我最后还是公开了博客的地址。

真的有人愿意倾听我的声音吗,我在这种化不开的沉默中窒息到喘不过气来,直到 9 月 15 日。

9 月 15 日,她留给我这样一段话:

今天看了你的博客,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你小学的时候跟我说,你以后想生个女儿,叫叶语冰,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夏虫不可语冰这句话。

哈哈,没什么后文,只是觉得看了你的博客应该告诉你,想着对我自己来说,分享出来的东西,有读者应该总是开心的。

希望对你也一样。

……

行文于此,其实我已不知如何收尾。再多的感动与欣喜,在这段话面前也显得矫揉造作。当然,我应该说些什么的,比如我真的很开心,比如 ——

每一位熟悉或陌生的大家,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