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志 - 2022 年 11 月 7 日

其一

之前图片资源直接存放在博客仓库里,导致仓库体量越来越大。清洗过几次仓库,如同岁月史书,历史提交的哈希值全部改写,仿佛自己踏入了新的世界线一般。

说到底,图片并不需要参与版本控制,它们只是需要一个地方存放、能被链接引用就行了。于是我又新建了一个仓库,作为图床,专门存放这些多媒体文件。本想亲自操刀,可惜 PicGo 效率实在太高,我果断缴械投降。

这些年来一直觉得,自己能够解决的事情,千万不要借助外力,哪怕是没有生命的工具,因为我对家人以外的世界彻底地不信任。我害怕工具带给我某种盲目的自信,让我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我认为工具越是先进,越反映出人类面对复杂世界的无力感 ——

可是不管有没有工具,人类的渺小无力都是既定事实,它没有因为工具的进步而变得更糟;反过来,工具解放了人类的双手和大脑,从而使之创造出更加辉煌灿烂的属于人类的荣光。表达的工具决定了表达的边界,表达的边界又极大地影响着思维的边界。没有我这一整套搭设博客的工具,也许什么感情都溺死在了时间长河里 —— 这也许是一件幸事 —— 不,我不这么认为。

用作图床的仓库,原命名作 “dhuli”,梵语「尘」的拉丁转写。纠结了很久,觉得还是不要用这种宗教气息浓厚、还带点咖喱味的名字为妙,于是我将其改成了中规中矩的 “assets”。

其实 “Anitya” 也是梵语。“Impermanence” 又长又让人摸不着头脑,「无常」的话,我还是希望别人不要以为这里在和尚念经的。

其二

半年前的时候,爸爸说希望我在欧洲玩一年再回来。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小叶,哪有能力组织一场旅行啊。再说,独自一人的旅行,想想也挺可怜的。

我幻想过大家同游天地的情景。独当一面地与人周游世界,也许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 假如生活有了动力,我或许也能迅速长大。朋友圈里有个女孩子,大概比我小一点,也是学雅思的时候认识的,与人携手游了一年的欧洲。我从她的镜头里窥探到伊斯坦布尔富丽堂皇的宫殿、迪拜金光闪闪的高楼大厦,以及世界更多的美好角落。直到她晒出结婚一周年的合影,我才知道她真真正正地用了整整一年的时光在度蜜月。我希冀着,在某一条微妙的世界线里,也许我也能享受到这种美好。

韶光易逝,盛年难驻,错过的青春已经无法挽回,但我不想错过铭刻在青春记忆里的她。我想用更炽热的心去争取大家的相聚,只是这十年里各种没有结果的努力,早已把失败的恐惧深深地烙印在了内心深处。我已经没有勇气了。

多么希望上天也能向我展示一些坚持下去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