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志 - 2022 年 11 月 8 日
高二前几个星期的晚自习,我呆坐在座位上,手脚冰凉,像是迎头一盆冷水。我明白的,这次和以往不同。
我想了很多。经历过各样的分别,再见其实并无更多伤感,更让我害怕的,是连大家的回忆都不再有我的位置。毕业来临之际、恍惚多年之期,大家流泪的、大家怀念的,竟会是哪个班级,我明白得太过彻底。
总有人会陪她一生,我知道的,那个不合时宜的时间点上,那个人不会是我。我连她的同学也不是。
永远不合时宜的感情。爱得太早,爱得太迟,爱得不够迟。
那个世界掠了过来,投下匆匆一瞥,终于还是离开了。时间有如塘泥,粘染满是芬芳的滞塞。它淌了过去,一头栽向了晦暗。
这个故事没有我的位置。
……
9 月 4 日,晚自习,一出短短两百字的闹剧,在一百一十六天以后化作了一篇七八千字的小说。我用故意为之的繁复行文,将这百余天来各种难以言说的恐惧、焦虑、不安和痛苦,化为千万条隐喻,用近乎疯狂的口吻一一记录,终于赶在年前的最后一个星期一,将这篇奇怪故事赠出。我数了数,十三天以后,便是满满三千天。
时间不经数。
当初颇为自得的文字,如今别有一番心情。太过张扬的疯癫,其实仍未跌落谷底。《未发完的疯》也好,《糖甜镇》也好,我在这种谷底的隐忍中愈发的绝望,终于也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精神状态来。
不,我没有疯,我只是想得比别人多一点罢了。
没有疯才是最最残忍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