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志 - 2022 年 11 月 29 日
七八月份的时候,她忽然发消息说,她想送我一个小木匣子,问要不要用水洗一下。
她说,不洗的话会有蜘蛛在里面爬。
我不理解这是什么奇怪的话。我想着,大概是一句缓和气氛的玩笑话,大概是一句希望重归于好的试探 —— 我已经不敢再去揣度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我见识过自己漫无边际的幻想,我在猜忌中折磨得够久了。
确诊后,自卑到了极点,加上之前有些反复无常的争吵,我已经没有勇气、也没有脸面去回应这份感情。我告诉自己,留给大家一个不被打扰的高三吧,更多的事,如果我终于鼓起了勇气,那么毕业再说吧。
我不记得自己回了什么,大概是「好」或者「谢谢」之类冷冷的话。这样的冷淡,是否给大家带来了更多的痛苦,我不敢去想。
……
彻底闹翻的那几天,大家好像在用个性签名隔空地对话,又或许只是我在自作多情。我总是偷偷访问她的空间,看到她分享学校门口新开的店、看到各种轻松的事,我想,她大概早已放下 ——
七年后,洛杉矶,我看到了那条从未见过的动态:
听众不再有,明日不再来。
是在说我吗?是我没有注意到吗?注意到了的话,我一定会有所表示才对吧 ——
我一定会告诉她,我在听,会一直听下去的;我一定会告诉她,哪怕从头开始,请让大家的友谊继续走下去。
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