幡动

一

那天午休结束，我散漫地朝着教室走去，她同我一样姗姗来迟。我们并肩地走着，不同于往日的干练和精爽，她散着头发，美得不可方物，让我难以呼吸。很普通的故事，没有起承转合，没有高潮低谷，很普通的故事。

她说她手上烫了个水泡，更多的，我不记得了。

也许那是我第一次发觉她齐肩的长发，发梢因常年的梳扎而有些蜷曲，素白的脖颈在长发中若隐若现，身上传来淡淡的体香。她在我的眼里一直是一个很要强的女孩子，那是她很少向我展示的、柔弱而又憔悴的一面。

三楼，或者是四楼，我们在楼梯口道别，走向了生活不同的方向。

二

大一的时候，我靠在宿舍的阳台，犹豫了很久，向她发了一句生日快乐。

我很害怕，害怕她早已把我删掉，于是附上了署名，「ylx」——

原来我很多无意识的举动，都在向她靠拢。我唯独没有习惯，没有她的生活。

……

她给我回信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大概是她读书的那座城市置下的。我有些不能确定，问了一句是谁，她略微欢快地回复说我祝她生日快乐还问她是谁。

大家早已从过去的阴霾中走出，只有我还留在原地。一年前的那句「仁者心动」，会不会早已宣告了她的重新出发呢，我不敢去想。

在那以前，我试探地发过一句「没牙仔？」，她好像没有意识。

大家挨坐在一起漫无边际地闲聊的时候，我叫过她一次「没牙仔」。仅仅一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