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志 - 2020 年 12 月 7 日

以前我的电脑从来都是裸奔的,不装任何杀毒软件和 xx 管家。现在它就像是妓院里一身病的失足妇女,经由 U 盘反复抽插,被各种各样积弊已久的老干部式电脑交叉感染。原本在我眼里,「弹窗广告」和「强制安装」早已是遥远又陌生的下流字眼,我大可以站在一尘不染的安全区里趾高气昂地批判怒骂。如今我那不切实际的精致主义幻想正在逐渐撕开,一种难以言表的无力感蔓延开来。相比于大多数人,我的人生无疑是简单模式,不需要考虑买车买房,不需要考虑积蓄存款,工资花得一干二净也无所谓,不要这点工资也无所谓,混吃等死也无所谓,工作本身都只是出国前找点事情干的一种过渡;幻灭过后,被苦难美学唆使、把我发配过来面对的,仍然是很多人正在挣扎着的、挣扎也争取不到的,我这些幻灭感,在别人眼里不过无病呻吟,甚至有些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