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尘

解雇一个不顺眼的员工，需要承担很大的法务和财务风险；一个堪称「精妙」的解决方法是：将其有意无意地边缘化，每天只安排些重复的琐事，贬低其存在的价值，直到「自愿」地离开。我没有经历或见证过这样的事，但多坐了几天办公室，这样不算知识的知识，慢慢也就琢磨透了。我讨厌这样一个俗人蠢人打造的娑婆世界：他们以其没有试错空间带来的系统性短视与浅薄，盲人摸象般地摸出了一套甚至不算局部最优解的条条框框，并为此而得意洋洋。这个俗人蠢人自缚的樊笼，在纳什均衡的淫威下，竟也缚住了各样的聪明人 ——

依我看，他们终究不是真正的智者；若是真正的智者，万不会身陷其中。

愚蠢的人是快乐的，智慧的人亦是快乐的，夹在中间的人，便如此承受了愚人带来的全部痛苦。

遗憾的是，我便是这样一个「聪明人」，看不惯红尘俗世，却也做不到超脱其中，所以痛苦。

这样的「聪明人」，其实会怀疑智者是否真实存在，会怀疑这样的大智慧是否自欺欺人。淡泊人我之有无，果真如此吗？若真不在乎，何又写下「何处染尘埃」的偈呢？

先说再见的人，或许竟会是那个最执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