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前演讲
上个星期我试着学了一句俄语 Я люблю тебя。诸君试想,倘若一个梦中情人在面前飘过,而你又恰巧能够流利地蹦出一句 Я люблю тебя,你会不会自我感觉良好地趁着对方不知所措之际屁颠屁颠地跑开?
那句俄语,意思是「我爱你」。
这年头,汪峰都另寻新欢了,我怎么好意思再站在台前空谈爱情?
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夏天,我以为命中注定的人一定会穿过茫茫人海与我撞个满怀。再很久很久以前的另一个夏天,我以为知道一些奇技淫巧,比如之前的那句风骚的「我爱你」,会让别人心生崇拜甚至萌发爱慕。长大后的我发现那些只骗得了小女生,而她们已经长大了。她们需要的,是随手甩一把钞票,用买来的浪漫来包装自己的高富帅们。据我统计,在座的同学卖去一个肾可以得到两三万元钱,用这笔钱可以买 999 朵玫瑰,可以吃十几顿大餐、可以买五十分之一辆汽车,可以买几平米的房子 …… 然而杯水车薪。如果不能保证对方的生活,就算你勤劳勇敢、吃苦耐劳、厚德载物、自强不息、公勤诚朴、朴实沉毅、不畏艰难、艰苦奋斗、勇攀高峰,有着大无畏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也不能填饱人家的肚子,现实就是如此,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没有物质支持的爱情无论如何经不起面包的呼喊。
是我把爱情看得太重了。截取空间里的一段话:「我觉得有些事情是总会留下一生的印记,再怎样挣扎也摆脱不了;窃以为,爱情无尚伟大,也无尚厚重,厚重到将用一生去献祭某年某月的某段或悲或喜的回忆。」这句话大可以概括我小学生时期的爱情观。真的不可想,倘若二十年后新婚的盖头掀开却是另一副面孔,那是怎样一般滋味。我跟我曾经的她可是游过那么多座山,淌过那么多条水,理当是山无棱天地合也要将对方当作《毛泽东语录》、视为捧在手心里的温暖。她占据了我三分之二的小学时光,我怎么能忘记。这如同生生丢失了一段人生,小学四年就被我不留情面地抹掉了。四年,四年比大多数寝室室友启蒙的时间还要长!
六年级毕业时,她给过我一封情书。珍藏了三年半,我却还记得当中的一段:
我的生活很简单,只有你;我的生活很精彩,因为你。
如今的她生活自然也是简单而精彩,只是已经没有了我。岁月是把杀猪刀,原来几年的光阴便可以在某某人脑海之中抹去一个人。毕竟没有人愿意养一只手机宠物,她都没有「干嘛呵呵去洗澡」便与我断开了联系。纵使她身边那位哪里都比不过你,你也不能将你的肩膀让顺丰快递给送到千里之外的她那边去供她依靠。时间真是残酷,王宝钏等薛平贵十八年的爱情毕竟是杜撰。十八年,十八年能让一位花季少女沦为中国好大妈,能让一个人丧失基本社会行为甚至语言能力。别傻了,吃不饱穿不暖妄想让人家等你十八年!
历朝历代的文人骚客总是不遗余力地歌咏爱情,然而爱情只是一场理化反应啊。容我引用空间日志的一段话:不要以为爱情有多么神圣,哪一天我把某人按倒,蛮横得如一条疯狗般向她注入一定量的苯基乙胺、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内啡呔以及后叶加压素,我就会让她离不开我。所谓柏拉图式的爱情,也逃脱不了这份祖传秘方。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实在无话可说。
但凡演讲,必要升华主题。可我实在不才,唯一的主题仅仅是 ——
不要早恋。